那时候耳边围绕的是amy search 的 isabella, dari sinar mata, zaiton sameon 的 menaruh harapan, 多得让人想不起
那时我还穿着过大的日本拖鞋去菜园,尾随婆婆盯着她浇菜,滔滔不绝的发问. 我经常都会偷偷摸摸,戴着非常大顶的草帽,拿着面包屑去池塘喂鱼. 还经常探头探脑地想为什么鱼儿还没来啄走面包.
我的鞋子多半是脏兮兮的,还经常被我从前门搬去后门, 只要是在篱笆范围内的地方我都走透了,唯一不敢踏足的地方就是农场, 除了鸡、鸭,还有鹅. 小时候我就很怕动物, 我连远远观望都害怕.
走得累了,我就会把脚洗干净,回屋子.
为了不想坐在冰冷的地上,但却想更接近电视,我把沙发上的坐垫放在地上而背垫挨着桌子.
舒服的一面喝MILO一面看三点檔,再不然我拿出我挚爱的LEGO.
傍晚时分舅舅会载着我,把我的双脚放进摩哆篮内,然后我们绕遍了村子的每一条街道,直至望见远处那满是橡胶树的高山, 那里已是绝路.
晚餐后,我看着小姨把剩下的饭菜加热后送给三只狗.
那时候舅舅还在中学,小姨已经上了学院.
那时候小姨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那时候我就想,我以后也一定要留个及腰长发
当光碟开始流行时,舅舅阿姨开始唱卡拉. 我也开始拿麦克风.
当舅舅的同学们来barbecue, 弹着吉他, 我站在一旁唱着当时的流行歌曲. (那时候王杰红得发紫)而多年后当我站在台上唱着unplug 时,我想起记忆边缘的那些片段.
晚上我都会做在大书座旁看他们按着计算机. 那时候我渴望自己也有一架有着密密麻麻按钮的计算机. 再不然我会窝在沙发,挨着婆婆看电视. 我记得我很迟入眠,不管多累,我坚持和婆婆一起进房间.
我经常问婆婆为什么她的沙笼不会掉下来, 我那时候真的非常好奇. 而婆婆却说:只要绑好就不会掉下来啦
我经常拿鱼料喂鱼,结果鱼缸内的鱼反肚了.
我们偶尔会去镇上,我特别中意那“八字形”的彩色糖果,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但是婆婆都会看见的视线. 久而久之,彩色糖果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一天一粒,吃完后又是去镇上的时候.
悠长的20年. 晃一下就过去了.
那里是占地极广的旧型别墅,位于芙蓉和波德申边界. 小型果园、农场、池塘、菜园.
那是我的童年. 我自由自在的童年, 直到我的求学时期来临.
公公是个峇峇,我们经常都系鸡同鸭讲,因为他的广东话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那时候我不会华语,公公当然也不会华语,他同我说马来语, 我一头雾水.
公公并非森州人,而是道道地地的马六甲人.
我记忆深刻的pantun和sajak, 是公公每次念的 RASA SAYANG,那百念不厌的. 我承认自小我就很讨厌这首诗. 而今目前高龄80余的公公偶尔还会跳ronggeng, 我真怕他闪到腰.
每当公公有空档,就会载着婆婆小姨和我去马六甲. 公公的车是“蟾蜍车”,我记得
我还记得当时我们在马六甲的一间屋子,那是一间富有峇峇娘惹风格的房子. 每当下雨时,我都会站在旁边,看着雨水从天台落下.
夜晚时分,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偶尔一轮皎洁明月,月光洒下.
那时候我一直觉得我们很穷,我们穷到连屋瓦也没能盖完,却不知那是我们的文化.
但我从不问婆婆为什么我们的生活如此贫穷, 贫穷是件伤心事,那时候我告诉自己我不想让婆婆一直那么穷,我不想再住这破房子,我好想快点回去老家. 如今想起,却啼笑皆非.
原来我小时候就知道什么是没钱,虽然那是我的会错意.
那时候住在这间屋子的是其他的阿姨们,因为工作原因来到马六甲,而不得不移居至此. 妈妈知道我当天下来马六甲,午休时就会和爸爸来探望我. 不然我们也只有偶尔的星期日能见面.
小时候的我就一直随着婆婆两地走. 波德申的家、马六甲那栋破房子,唯一不去的就是爷爷家.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去爷爷家. 我不知道原来我有爷爷和嫲嫲,直到我上了小学,直到我开始回来马六甲.
我没有很喜欢峇峇娘惹的舞蹈. 然而它的教诲与文化,却筑成了我往日的思想与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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